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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寒冷的冬季,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裡,我認識了
陳楓。
當時,我揹著全閱吧走在從宿舍到自習室的路上,周圍是隨風狂舞只能稱之為「雪片」的白色物質,還有和「雪片」同樣匆忙的人們。我們都自顧不暇,而唯獨
陳楓是不一樣的,他悠閒的為素不相識的我撐起一把傘。
感覺到迎面砸來的「雪片」在一瞬間消失不見,我抬起頭,他的微笑便納入我的眼中。
在我的記憶中我是沒有向
陳楓道謝的,因為過於驚詫他突然的出現,因為他過於燦爛的笑臉。他卻說他記得很清楚我對他說了謝謝,因為我當時的表情非常特別。
他說我還問了他許多的問題,包括問他為什麼要替別人撐傘,以及為什麼那個人偏偏是我……
「當時弄得我一頭霧水,心想怎麼就幫別人撐把傘還要回答這麼多問題?」
陳楓的確是這麼說的,我卻對此毫無印象,甚至以為從開始到與他在自習樓外分手,我一直都是保持沉默。
對於最初的相遇,我們的記憶是不同的,然而這於
陳楓而言是無關重要的細枝末節,於我是已然無法分身去顧及的瑣事,於是誰也沒在乎,我們記憶中唯一相重迭的情節,就只有那場大得過分的雪,還有他的那把黑色的大傘。
陳楓是幽默而風趣的。
我們的第二次相見是在一堂大課的課堂上。他遲到了五分鐘,推開側門低著頭往教室裡面溜,走過我身旁的時候,一面指著我左側「恰巧」的空座,一面小聲的問我:「有人麼?」
原本那裡是替一個朋友佔的,為了這個座位我特地早起,所以位置極好。可惜那個朋友沒有來。
「你坐吧。」我想,還他一個人情也是好的,我仍然記著他的那把大傘。
「謝了。」他擠進去,揚起陽光般燦爛的笑臉。
我下意識的瞇起眼睛,害怕被他的光芒刺傷,我們並不是相同世界的人,不是。
因為
陳楓進來的匆忙,側門並沒有關好,露開一道縫隙,剛好能看見外面只是一道縫隙那麼長那麼寬的風景。突然閃過一個人影,雖然只是驚鴻一瞥,但是那個身影於我太過熟悉,所以一眼便認出他就是我等待的那個朋友——
夏冰。
心情一陣慌亂,萬一他進來找到我向我要座位怎麼辦?我是把
陳楓「請」出去,還是把自己的座位讓出來給他?
可惜這次又是我多慮了,
夏冰並沒有進來,他只是經過而已,忘了昨天晚上搞突然襲擊讓我幫他早起佔的座位。